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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酒茨】仿生人会梦见和主人上床吗?(1)

仿生人会梦见和主人上床吗


Attention :

1.阴阳师手游同人,酒吞童子x茨木童子

2.奇奇怪怪的伪科幻paro ,废土拾荒者酒吞vs自以为是性爱机器人的茨木

3.灵感来源于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?》,二设如山,请勿深究

4.垂死病中摸大鱼,有缘更新


一切都始于茨木做了一个梦。

梦的内容模糊不清,好像有很多五彩缤纷的色块铺天盖地而来,又好像老式默片那样黑白无色,寂然无声。

可这些都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一个仿生人居然做了一个梦。


他醒来时阳光正好,暖烘烘的光束倾泻而下,烤热了茨木的床褥和铺满“屋顶”的太阳能板。电流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体内,茨木像一株绿色植物一样欢欣鼓舞地舒展开身体,裹着被子滚了好几圈才坐起身来。

电量充足有助于维持仿生人正常运转,可惜他的主人——一位名叫酒吞的青年男性,显而易见地拥有一些经济上的窘迫,无法支付庞大的电费。

幸而这座星球光照充足,每天的日晒时长超过14个小时。酒吞又足够聪明,他挑选了一艘退役的运输舰作为居所,用两翼巨大的太阳能板为茨木提供能量,真可谓山人自有妙计……虽然他简称自己并非因贫困所迫,而只是清洁能源的铁杆支持者,但茨木敏锐的视觉系统依旧捕捉到了每个月酒吞收到名为“账单”的小纸条时,脸上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。

这令茨木感到愧疚,他像一台清理不干净地毯的扫地机那样受到了良知的拷问——人人皆知,发明机器的目的是为了给人类提供便利,但他不仅没有帮酒吞解决问题,还给酒吞带来了麻烦。

他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仿生人。

茨木通晓“及时止损”的概念,既然自己没法为酒吞创造价值,那也不应该待在这儿浪费电。于是多次茨木都想劝说酒吞拿自己去废铁回收站换钱,但酒吞屡屡拒绝,还警告他说“你再想这些有的没的,我就把你扔到水里”。茨木不怕这些,他的防水性能良好,不会因为一两滴清凉的液体漏电,他甚至可以陪酒吞泡澡,可酒吞究竟为什么要持有他?

仿生人百思不得其解,后来还是从一台废弃的老式计算机里找到了答案。有一个叫马斯洛的家伙提出理论,他声称人有五种需求层次(注1),其中第四层便是“尊重需求”,即对成就或自我价值的个人感觉和他人对自己的认可与尊重,不能满足这类需求,就会使人类感到沮丧。茨木认为自己是满足酒吞尊重需求的重要道具,也许拥有一个仿生人是社会地位的象征,能让酒吞浑身舒畅。

虽然茨木打心眼里他们依旧在温饱需求层次挣扎。

好吧,他是仿生人,没有心眼那种东西,那么换个说法,他打主机里认为他们依旧在温饱需求层次挣扎。

随后茨木又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补贴家用,但他少了一只右臂,没法从事体力工作。所幸还是从那台旧计算机里,他拷贝下载了烘焙曲奇饼干的方法,并且了解到幼年人类一种重要的募资方式。每到假期,幼年人类就会按照学校的要求,在成年人类的帮助下烘烤小饼干,然后捧着纸盒挨家挨户地上门叫卖。一旦成年人类开了门,幼年人类就露出笑容,并且甜甜地说“你愿意买一个吗?出售所得会用于保护濒危的小北极熊。”而成年人类通常抵御不了这种甜美的陷阱,对长得可爱的幼年人类尤甚,因此他们不费什么功夫就可以筹集到一大把钞票,不管到底好不好吃。

茨木不知道如何评判机器的美丑,但他的面部表情相当灵活,可以扯开极其灿烂的笑容。俗语系统里有一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,只要笑容够可爱,不怕长得丑不丑。

可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。

第一,他们不住在地球上,这里没有需要保护的小北极熊。第二,他们的星球是一颗废品回收星,到处充满了和酒吞一样贫穷的拾荒者,没有谁能慷慨解囊。最后,拾荒者们总是戒心满满,他们从坠毁的飞船上拆卸下炮弹,会对一切试图靠近其藏匿点的家伙开火扫射。

茨木是仿生人,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扫成筛子,反正可以重装再造,但那显然非常花钱,而酒吞最缺的就是钱。


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呢?

在想出自己和满地堆积如山的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之前,茨木首先做起了梦。

这就绕回了最初的问题,仿生人会做梦吗?


梦,听起来应该是人类的特权,它来自于白昼的残象与瑰丽的想象。而不管再如何相似,仿生人依旧是高科技的结晶,哪怕用3d打印技术造就血肉之躯,他们也依旧是缺失魂灵之物。

茨木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做梦,于是他越发不确定自己是否只是在“睡眠”(停止部分功能运转,酒吞不喜欢他彻底关机)时发生了一个运行错误,比如睡到半夜突然自动播放了某个视频。

这太可怕了,酒吞说不定又得骂骂咧咧地替他重装系统,因此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前,他不打算告诉酒吞。

他走到客厅里,酒吞已经出门了。废品星海纳百川地包容了整个星系的垃圾,唯有傍水的一小片区域被野心勃勃的黑商征用,平地建起了用于交易的主城。他们渴望从流沙里淘出金子,拾荒者则希冀换取生活必需品——比如,酒吞一定是去主城买酒了,他是没有酒喝就会就会枯萎的那一类人。

茨木茫然地在起居室里游荡了几圈,酒吞不在,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。他必须小心翼翼才能找到落脚点,因为到处都堆满了酒吞倒腾回来的破铜烂铁,有些茨木能认出是机械部件,有些奇形怪状的则不然。说起来他曾经尝试把自己当作家政机器人,想要收拾整理房间,可很快酒吞就怒不可遏地赶他出去,责怪茨木把他摆好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。

这样看酒吞实在是个性格恶劣的主人,他喜怒无常,指令总是模棱两可。不过茨木有义务接受酒吞的一切,从法律层面讲即便酒吞把他大卸八块也情有可原。

有关仿生人伦理问题的争辩已经持续了数十年,但保护法案至今仍未通过,最大的反对者是走在生物科技尖端的黑晴明参议员,他曾公开对媒体表示:“无论仿生人有多么近似人类,他们本质上都只是机器、是道具,难道你会因为拧下洋娃娃的脑袋而感觉自己是杀人犯吗?”

酒吞对此有一些自己的见解。他喝得酩酊大醉时喜欢高谈阔论,滔滔不绝地发表茨木听不太懂的内容。酒吞认为仿生人是某种程度上的免费劳动力,他们不需要薪水报酬,也不需要五险一金,他们是资本家最爱的听话机械,即便夜以继日地工作,或是从事任何高危行业都绝无怨言。那么,假使它们拥有了自我意识,开始要求公正,现有的劳动生产体系又会发生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呢?它们又不会为了平权平等对人类发起反击呢?

这是高位者绝不愿意看见的事情。仿生人才不需要共情能力,它们只要做鞠躬尽瘁的工具就好。

然后酒吞又说,因此仿生人制造被定为垄断行业,流水线基本由机器操控,需要人工的部分则高度分工化,加工厂的工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配件是要被装配成人形,还是用在轮胎上。相关核心知识更是属于封闭系统,从事仿生人行业的科研人员像死守接生钳(注2)的秘密一样藏匿着知识,直到把它们一道带入坟墓。

“闭门造车导致技术进步缓慢,在过去20年内仿生人领域都没有大的进步。核心知识父传于子,师教于徒,真正出身豪门的天才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触及核心技术的边缘线,固闭自守的老顽固们激发不出技术革新的狂潮。但他们就乐意这样,宁愿落后,也不愿发展。”

酒吞又灌了一瓶酒,语气有点嘲讽:“他们太害怕仿生人了,每个仿生人出厂前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图灵测试……你不懂这个,大概就是,他们会问很多奇怪的问题,比如重复问五遍今天天气如何,出四位数乘以四位数的计算题——简单些解释,机器会不厌其烦地回答问题,哪怕你问它50遍天气如何它都会耐心解答,机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计算出答案,但人不一样,人会感到烦躁,人需要时间来心算——他们通过测试来判断仿生人是否有产生自我意识的迹象,一旦有蛛丝马迹,就立刻全部抹杀……我是指,我是指,这一批,而并非这一个,完美的连坐。”

“但要是有仿生人假装通不过呢?”茨木眨着晶莹剔透的眼睛,“比如耐着性子回答五遍天气如何。”

“那只是一个例子,图灵测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,其中设计了许许多多的陷阱。而且为了以防万一,仿生人都被设定了机器人法则,一旦出现反抗或者伤害人类的念头,它们就会自爆。”酒吞很有耐心,又补充了一句,“而且机器就是机器,二进制能让他们聪明,却不能让他们拥有灵魂。”

“灵魂又是什么?”

“一种很唯心的观念,大概是超越肉体的存在。有无聊的小说家认为它重达21克拉并且编撰了可笑的故事,科学家认为它们可能存在于高次元……总而言之,都是瞎扯,是讲给多愁善感的青少年以获取眼泪的妙药。”

酒吞对此嗤之以鼻,但不知为何,隔了许久,久到茨木以为他都睡过去了,却突然听见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句:“但他妈的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它存在。”

他说这话时好像醉得狠了,又好像清醒至极。茨木的情感系统解析不出酒吞的意思,可他胸口却莫名其妙地堵塞,好像真的有颗心脏能够共情酒吞的喜怒哀乐似的。

但实际上那儿什么都没有,多半只是润滑油干涸导致的故障而已。


酒吞留了十枚亮闪闪的钱币在桌子上,茨木知道那是用来打水的钱。废品星唯一的湖泊里充满了废弃电池泄露电解液,以及垃圾分解的重金属,无法直接饮用,必须经过几十个复杂公序的净化。并非每一个拾荒者都能负担得起如此昂贵的净化费用,实际上他们宁愿净化自己的尿液来喝。后来情况好转了很多,比邻星球伸出援手,每周用大型星舰像废品星输水,但价格依旧昂贵得令人咋舌。

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?酒吞显然有某种程度上的身体洁癖,他可以灰头土脸地拆解飞船,也喜欢把东西到处乱丢,却绝对无法接受半年不洗澡的习俗。

茨木认为这极大程度上导致了他们的贫穷。酒吞很会挣钱,他有鲨鱼追逐血液那样敏感的嗅觉,总是能从破烂堆里挑出最值钱的东西。他还擅长组装机械,茨木亲眼见到他把一些细碎的零件组装成能够振翅高飞的机械鸟。他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本领,至少他没见过其他的拾荒者会这个。也许酒吞在其他星球真的会成为了不起的工匠。但他非要缩在这里,60%的收入去买水洗澡。

对此茨木无法评价什么,他的设定里没有“知人善劝”的部分,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拿上钱去开酒吞组装悬浮车(用无数废弃部件拼凑而成的,外表非常破,不会给人任何想抢劫的欲望。但出乎意料地好开。)

他要去三十公里以外的取水点,拖上一大罐回来,趁太阳落山前把它们烧热。其间说不会遭到打劫,拾荒者识不得飞船的货,却知晓水的宝贵。但茨木毫不担心,悬浮船上装有量子炮,足够把窥视者轰得灰飞烟灭的。

“又来买水了。”取水点的工作人员名叫夜叉,他是和废品星极其融洽的一抹颜色,同样混乱糜颓。夜叉不像其他拾荒者一样把自己紧紧地包裹着以躲避毒辣的阳光(茨木也是这样,虽然他并不怕晒,但酒吞认为入乡随俗会引起怀疑),反而大大咧咧地袒胸露乳,自以为健美得像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。

茨木努力忽略了自己的礼仪系统中不断跳出的“伤风败俗”提示,径直掏钱递给夜叉说:“还是老样子。”

“一吨水,真奢侈。”夜叉瘪瘪嘴,一边把插管接上悬浮车的水箱,一边抱怨说“我总是以为酒吞养了一条小美人鱼,你就这么娇气的么。”

可大部分都不是他用的。

茨木暗自嘀咕了两声,还是选择默不作声地替主人背下了这个黑锅。要是他说是酒吞天天洗澡的话,夜叉保不准会吐出娘炮这种评价,这不是什么好词,而他有维护主人的设定。

他不说话夜叉也不好搭腔了,用直径不足十厘米的管子接上一吨的水真需要一点时间,为了不使身后的队伍爆发出更大的骂娘声,茨木决定站到一边去等待。

“120升。”

排茨木后面的是一位戴斗笠的拾荒者,他声音像是阳光暴晒后的土地,干得皲裂,伸出来的手掌也一样枯槁,费了好半天才摸出一枚钱币给夜叉。

夜叉咬了咬,确定是真的后挑剔道:“哥们,这儿没有满赠的活动,一枚币只能买100升水。”

“我只有这么多。”拾荒者耍无赖道。

夜叉扯出一丝笑容,从背后抽出电枪,威慑性地抵在拾荒者脖子上,嘴里一字一顿道:“你知道跟我撒泼打滚的人是怎么被电到大小便失禁的吧,那可真臭。”

“别这样,那110升好了。”拾荒者举手投降,又从包里摸出来一个U盘递给夜叉,“我把这个送给你,这可是我淘来的好东西,可刺激了,各种款式都有,甚至包括一些稀有的猎奇向……我保证你没看过这些。”

“哇哦!”夜叉挑挑眉,“那102升。”

“太少了,109吧?”

“105。不能再多了,待会儿请你吃速食餐,就当哥们我和你交个朋友。”

“成交。”

接着他俩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猥琐的笑容,勾肩搭背地低语了几句,亲密得好似手足兄弟。

茨木完全理解不了这是在做什么,酒吞大概把他的好奇心数值设置得太高了些,以至于他忍无可忍地出了声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
夜叉回过头打量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仿生人,对方眼神纯洁无暇得像一头小羊羔,于是他心里猛地一哆嗦——本来他还以为,酒吞养着这么精致好看的小玩意儿是用来……哦你知道的,拾荒者总需要宣泄,比如烟草,酒精……甚至毒品,来麻痹神经,聊以自慰。性也是个简单易得的好东西。再说了,性与暴力是缠缠绵绵的姐妹,酒吞又是废品星数一数二能打的战神,人人都知道他豢养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,即使只漏出一双眼睛也能窥见其华美的羽毛。于是拾荒者们平时聊天时总会畅想浑身血气的战胜者回到家后,要如何压着他的小东西逞凶,甚至下流地意淫受虐者凄惨的哭叫声。

这令他们兴奋。

夜叉不参与这些话题,但他也没少听。可此时此刻他非常尴尬地挠了挠头,几乎难以启齿:“我一直以为你和酒吞是那种关系……原来不是吗?”

“哪种关系?”茨木受够了这种晦涩的哑谜,他拔高了嗓音:“你可以说得更通俗一些吗?”

天啦,夜叉心里升起浓重负罪感,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带读小学的隔壁弟弟玩电车之狼。思来想去他只好拿出还没捂热的u盘,偷偷摸摸地塞给茨木说:“就是……这个,借给你看,下次来买水时还给我,不还也可以——就当是满赠活动。”



在翻车的边缘试探,不等等根本没车,好冤


注:

1.五种基本需要是马斯洛理论提出的一个理论,该理论把需求分成生理需求、安全需求、社交需求、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,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。


2.17世纪早期,彼得·钱伯伦他发明了一种有孔的且与婴儿头形相合的弯曲状产钳,在分娩过程中拉着胎头协助胎儿娩出,挽救了许多产妇婴儿的生命。钱伯伦也因为即使在难产时也能成功接生而名声大振。不过,钱伯伦家族视产钳为家宝,对其严格保密,只在本家族代代相传,秘密使用。他们去解决孕妇难产的问题时,总会坐着马车去,带着一个木箱子,里面的东西外人从没见到过,分娩中的妇女被蒙上眼睛,其他人禁止待在室内。在门外倾听的人只是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,那是他们为掩盖金属产钳的撞击声在敲木棒和摇铃。直到十八世纪早期,这个秘密才被世人所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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