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白鸟

我就知道你喜欢我!

【酒茨】图我情真(八)

Attention :
1.阴阳师手游同人,酒吞童子X茨木童子
2.游戏背景if剧情脑洞,正剧向,慎入
3.二设如山,请勿深究
4.连载中,日更或者隔日更
5.有可能引起不适的描写
前文链接:https://haoyiduobailianhua.lofter.com/post/1e8e122b_e6de149


15.
再回三途,白幡蔽空如旧。
只是这次,他意外地撞见了那名手持巨大黑镰的鬼差。
“鬼使黑?”
男子循声回头,看清来者何人后眼瞳骤地紧缩一刹,神情很是诧异,“酒吞童子?你怎么会到这儿来?”
一路奔波,酒吞实在有些困乏,此时也不愿多费口舌解释来龙去脉,只言简意赅地提了提键要,“魍魉之匣。”
“哦哦哦!”鬼使黑一拍脑门,懊恼道,“是我糊涂了,之前鬼使白就告诉过我,那个晴明大人的黑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寻了起尸迷香到处作祟,还妄图用封印在魍魉之匣中的十万猛鬼为其附魂。”说着说着他忽的愤懑不平起来,“你是不知道,自从有了该死的返魂香,阴阳秩序就彻底乱成了一锅粥,生死簿上一页页地花了字儿,任凭判官写断手腕也改不过来,阎魔大人也恼火的很——哦对了!不是说你去取魍魉之匣了么?阎魔大人曾在那处设下重重禁制,非大能者不可近前。怎么样,找到了吗?”
酒吞沉默片晌,揉了揉眉心,不得不解释说,“本大爷一心以为茨木随了黑晴明,那家伙又正好无才可用,定会派茨木前来取匣子。却不料他竟点了九命猫妖这种小喽啰,一路潜行跟随,只待我过关斩将,到最后关头才现身来抢——那猫妖有九条命,根本不受生死禁律钳制——日光一照它便起死回生,率先夺走魍魉之匣逃回人间去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鬼使黑听了亦是震怒不已,低声咒骂几句投机取巧、狼心狗行后又着急起来,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打转,边自言自语地念叨道,“这可怎么办?现在追肯定来不及了,魍魉之匣封印着十万猛鬼,一旦挣脱禁锢流窜逃出,必使人间生灵涂炭,酿成灭顶大祸。到时候任凭晴明大人本事通天,怕是也挽回不了……”
他越是细想,越是心悸如焚,当即急匆匆作势要走,“不行!我必须叫上阿白去一趟平安京,晴明大人于我兄弟二人有恩,此番他有难,虽不能扭转乾坤,然定不能独留晴明大人于水火之中。”
“你先别急。”酒吞拦住他说,“黑晴明夺了魍魉之匣,却不能立马使用,还不至于说是生死危急。”
鬼使黑稍作平静,再三思忖后舒气道,“也对,他想用魍魉之匣为数万死尸附魂,而不是单单唤醒二三白骨。如此一来就必须仔细准备,撑开结界,勾画巨型法阵才行。况且即便是猛鬼,被日光一照也会灰飞烟灭,黑晴明多半要择满月之夜施法,只要赶在阵法运转之前加以破坏,就不会有事。”
酒吞点点头,又说,“本大爷已经用妖法寄于纸人中递信告知,但有一件事要麻烦你。”他顿了顿,从怀中掏出画卷递给鬼使黑,“之前掳了个鬼魂助我拿匣子,不料他竟为镜中日影所灼,现在昏迷不醒,不知道伤势如何。本大爷诸事繁忙,亦不明鬼魂应用何药医治。你是鬼差,怎么说对此都比我在行,就交给你了。”
说罢酒吞转身要走,没走几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,回头补充说,“对了,如果可以,先不要送它去投胎。这家伙似乎还有一桩夙愿未了,虽然本大爷很怀疑它这被驴踢了的迷糊脑子到底能记得清什么。”
“什么也不记得……?”鬼使黑听得嘴角直抽,“这倒霉孩子莫不是误喝了孟婆汤吧?”
鬼使黑一边念叨一边打开查看,只一眼便错愕道,“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家伙,灵魂轻成这样——不对,等一下,它灵魂怎么缺了一部分?酒吞童子你过来看一下,酒吞童子?喂?”他抬起头,酒吞已经走得没影了。
这下鬼使黑只好苦恼地皱起眉,兀自抱怨道,“真是的,也不知道要怎么死,才会把魂魄折腾成这样。算了,先去找阿白吧。”
那厢酒吞完全不知这段小插曲,他没打算返回大江山,而是辨了辨方向,朝爱宕山疾行而去,想要先一探深浅。
虽说那日荒川之主兴味突起,替平安京布云施雨,但毕竟盛夏炎炎,区区一场雨还不足以燥热之息减褪半分,火热骄阳炙烤着行人体肤,也在酒吞的额上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有些热。
他抬手抹了把额头,忽的想起茨木常年披甲戴胄,终日捂得严严实实,便感觉更热了。心觉疲惫,大致估量了一下距目的地爱宕山的脚程,最终酒吞决定找个地方歇息片刻。
巧了,四下环顾,他发现不远处伫有一方朱红小亭。
于是酒吞挑挑眉,大步流星地朝小亭走去。但还没等他投入那片宜人的荫凉中,大妖敏锐的听觉便带来几缕嘈杂——似有谁正在亭中交谈着什么。
“好姐姐,你再同我讲一次上次那个故事吧。”
“你怎么老要听那个,就不能换些花样吗?”
原来正几名小女妖正趁着贪凉交换从四处搜刮网罗来的小道八卦。
多半是青行灯带出的歪风邪气,一天到晚有事没事都要互相讲怪谈,酒吞翻了个白眼。他懒得上前参合,想着另寻一处乘凉,可却恰巧听见小妖说:
“从前啊,有一良家闺秀唤为清姬,她正是小女儿最天真烂漫的年华,一心只愿觅得天命良缘。正巧,恰逢一名俊秀僧侣过路借宿,她一眼便对人家情根深种,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要与他长相厮守。爱是藏不住的,于是她很快便忍不住对僧侣表露了心意,可僧侣推说自己急着启程参拜。清姬只好恳求他一定要去而复返,僧侣为脱身满口答应,谁料却根本不打算信守承诺,参拜结束后绕道离去。清姬久等而未见其踪,终于心生疑惑,向路人打探心上人的下落,这才获知了真相。”
“…何必如此呢,哎,也是可怜。”
“还没完呢,惨遭背叛的清姬怒从心起,当即动身追赶。她不分昼夜地疾走狂奔,双腿被崎岖石路磨得血肉模糊也仍未停歇,再待到她横渡日高川时,下肢已然完全化为巨蟒蛇尾,彻底沦为了妖物。”
“哎…”听的小妖又是一声长叹,紧接着问,“那她追到僧侣了吗?”
“没呢,僧侣为了躲开她,藏到了寺内一口吊钟里。求而不得的蛇妖来回收缩,最后用蛇尾卷住吊钟,从嗓子眼里喷出烈火,将僧侣活活烧死在其中!”
“啊?不是喜欢么,大不了你及无心我便休,何至于这等地步呢?”
“妖怪本性自私,嘴上说着喜欢,其实多半只是因为得不到而意欲难平罢了,一部分豁达的,便令择所爱;偏执的呢,就索性依着性子毁了。照我说,人尚且难爱得无怨无悔,更别说妖怪了,哪来得什么一往情深啊。”
“也是……要我一厢情愿地爱某个不爱我的人,我也肯定忍不了太久。”
“好了,提别的吧。我就不乐意讲这事,上次我和东山树妖说得正欢,谁料给路过的茨木童子听了去。天晓得我哪句话得罪了那位祖宗,我刚讲完他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,我还以为得命丧地狱之手了呢,想求他给我留个全尸,结果他居然训我说不可把每个妖都想象得如此自私不堪,接着就用妖力把我吹飞出去了……”
茨木来过这里?
此处是通往爱宕的必经之地,寻常赶路绝计不会打这儿路过。酒吞心下一凛,当即他现身出去,厉声问道,“你什么时候见到茨木童子路过的?可是半个月前的事儿?”
小妖先是一愣,随后抬头一看,惊觉来者竟是更为恶名昭著的大江山鬼王,当即吓得面色如土,忙颤颤巍巍道,“不是的,鬼王大人…大概是一个半月前的事儿,小的…小的不会记错。”
一个半月?
一个半月前……酒吞努力回想,勉强扒开被酒和明月占据的记忆,好不容易才寻出了星点印象:一个半月前茨木说自己得了一桩消息,颇觉在意于是外出调查,但没提过要去爱宕山啊。
到底怎么回事?他隐隐约约觉察此间有所关联,但怎么也翻找不出解开一团乱麻的绳头来,而且……
无论是从他人描述,还是茨木那些日子的言行举止来看,酒吞都莫名觉得他是在试图表达某个难以言说的秘密,茨木似乎…似乎非常,非常努力地想告诉有一个人,自己有多么真心。
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。那么,难道茨木真的是去卧底了吗?
可酒吞思来想去,怎么都不觉得茨木会有这个耐性。白发大妖性格最是直来直去,看不惯或者受不住的东西全靠武力解决,真算起来甚至比自己还不讲道理。若是他果真发现黑晴明有所图谋,就算不回来告诉自己,也该是直接上前挫败其阴谋才对。
实在太奇怪了,酒吞决定,必须当面问清楚才行。


16.
日暮西垂,酒吞打杂草丛生的小径路过,一不小心惊起了漫天飞萤。
夜色未至,因而流萤光芒不显,只在漫天绚烂的晚霞里浅浅地闪烁着,好像许多晕着光的尘芥。
茨木曾经在爱宕独居过三年五载,于是便把爱宕就成了半个故乡。很久以前有一次酒吞随他一道前来,彼时茨木尚且年幼,天性活泼好动,明明眼馋那些亮闪闪的小虫子,却又怕酒吞嫌他幼稚。最后居然寻了个借口抱怨区区虫豸真是没有眼力见,竟敢挡我挚友的路,不如就罚它们被尽数抓来给挚友做个萤囊映雪吧。
酒吞无语凝噎,半晌反驳说本大爷不是教书匠。
思及此事,他心头忽然沉甸甸地一坠,一时不清道不明做何感受,只不由自主地张开手,试图握住一只流萤。
再摊开时却发现落进掌心的是很小的一撮玄色羽绒。
酒吞疑惑地蹙起眉,将它抬至光亮处,柔软细绒闪烁着暗紫星光,只稍微触碰便能感受到那股与自身不相上下的浓厚妖力。
大天狗?他还以为那家伙会寸步不离地跟着黑晴明呢。等等……难不成黑晴明所有人马都已集结至爱宕山了吗?
他连忙收敛起浑身妖气,暗道现在若是轻易暴露了身份,恐怕就算能以一敌百,也讨不到太多好处;况且此行主要目的是一探究竟,可不能跟茨木似的一贪战就什么都忘了。
这时酒吞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——
有一名小妖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大道上跑过,像是有急报要递。
他想了想,果断跟了上去。走了约莫五六里山路,眼见快要抵达一片树林,小妖忽的停下脚步,皱着鼻子四下嗅了嗅,似乎在找什么东西。
酒吞也跟着吸气,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其间还夹杂着尸体腐败的恶臭,再细细一看,那林内若有耀光攒动,应该是绘了某种法阵,而遍地血肉模糊,尸骨横陈。他甚至注意到有黑鸦正低头啄食胫骨细缝里沾黏着的粉色肉沫,接着又跳至颅上,将死不瞑目的乌珠拖出来吞下肚去。
一阵悉索,有谁朝这边走了过来,小妖见状,连忙恭恭敬敬地跪伏行礼,声音却有些哆嗦,“茨……茨木童子大人。”
他心脏猛地漏跳一拍,果不其然,那个他熟悉无比的声音道,“又有什么事?”
“茨木童子大人,爱宕山麓东南西北四方结界已布置周全,黑晴明大人已决定要在此处展开附魂法阵,但他还有准备事宜未尽,望您先暂且看护着,莫要让旁人坏了大计。”
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为之,好半晌酒吞才听见茨木回答说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“那个,还有一件事……”小妖似欲言又止,“九命猫替黑晴明大人拿回了魍魉之匣,但据她禀报,酒、酒吞童子也搅进了这件事,应该会随安倍晴明他们站在一道阵营,您看这……”
它还未说完,茨木便缓缓走了出来,树影遮蔽,酒吞辨不清他的神情,只听他语调古怪至极,如揉过砂纸一般嘶哑,“你哪里得罪过黑晴明?”
“……小的哪有?小的不敢。”
“那他干嘛派你来跟我报信?”茨木顿了片晌,又说,“他没告诉你,每一个信使——都被我杀了吗?”
话音未落,小妖已然吓得双腿发软,哆嗦着向后爬了几步才踉跄着起身想逃,但为时已晚,白发大妖身形一晃,瞬时绕至其身前,鬼手一伸,硬生生地将心脏从它胸腔中扯了出来。
依旧温热的脏器垂死般轻跳几下,茨木舔了舔嘴唇,眯起眼合掌把它碾作碎屑。小妖颓然倒地,胸口血浆飞溅,沾上茨木右颊,他也毫不在意似的不去擦拭,反倒探出舌,尝了尝指尖腥味,这才享受地半眯起眼说,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在那儿。”
酒吞缓步踱出,面色不喜不悲,只声音冷了个彻底,“真没想到,你竟会堕落至此。”
茨木闻言,居然歪着头冲他笑了笑,“大妖若要追求力量极致,自然要互相吞噬,二三小妖打打牙祭,虽不能使实力精进,却也有所助益——又何来堕落一谈?再说了,酒吞童子,我的挚友啊,你不愿意吃了我,难道还不许我吃人吗?”
酒吞没有说活,他鼻翼翕动,竭力忽略血腥味去感知茨木的妖力——那股本该如草木繁荣般的浅淡清香,仿佛一夜间被烈火燃尽,只留下呛人的灰烬尘气,和一股点燃妖骨时飘散的诡异奇香。
极其浓重的死气。
他甚至不曾从红叶那儿闻到过如此刺鼻的死气。
于是酒吞问:“你吃了多少同类?”
“天上有多少星星?河中又有多少粒沙子?”茨木反问,“妖怪数不胜数,少去那么百十个又何妨?想变强有什么错?难不成每个妖都要如你一般,终日醉生梦死才好?”
“本大爷前来此处,是有一惑要解。”酒吞看了他一会儿,忽而动作缓慢地取下了鬼葫芦,“不过现在来看,我们没什么好说的——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越来越难写了,心累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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