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白鸟

我就知道你喜欢我!

【酒茨】图我情真(十)

Attention :
1.阴阳师手游同人,酒吞童子X茨木童子
2.游戏背景if剧情脑洞,正剧向,慎入
3.二设如山,请勿深究
4.连载中,日更或者隔日更
5.刀匠之路任务一:短刀锻治
前文链接https://haoyiduobailianhua.lofter.com/post/1e8e122b_e8630b8
19.
月圆如玉镜,银辉落山麓。
安倍晴明看似悠闲地摆弄着纸扇,眉宇间却夹有一缕挥之不去的忧色,直至那道身影闯入视野内,他才心头一喜,低声对神乐道,“终于来了。”
小姑娘夜里也撑着伞,银辉落不到她脸上,也不说话,只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来者在他们五步外停了下来,斜倚树干,抄起双臂,语气极为不耐地挑剔说:“安倍晴明,还有不到三刻便是午夜零时,你不去破坏结界,站在这儿发哪门子怵——怎么,你怕了?”
“才不是呢,晴明有制定好计划的。”
神乐瘪瘪嘴,率先抢白一通。晴明伸手,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肩膀,试图让小姑娘不那么紧张,末了才解释说,“我想我需要说明一下黑晴明阵法的运转过程,他在爱宕山东西南北四角布下了四个结界,用于聚拢阴气注入核心法阵。同时,它们彼此相扣嵌套,以至于变得固若金汤,把核心法阵围在铜墙铁壁之中。因此不能只破坏一角打出缺口,必须全部击破才行。”
酒吞耸耸肩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午夜满月当空,阴气开始集聚。黑晴明会在零时启动核心法阵,让它吸收足够的,而后方可让大妖注入妖力,为猛鬼冲破封印附魂死尸起点睛之效。核心法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,我们若是在它启动前……我是指,如果太早打草惊蛇,黑晴明可能会闻风而逃,到时候再要找他就很难了;所以一定要等到零时,待他放入匣子,情形覆水难收,才能攻击结界——这便是我们按捺不动的原因。”
“你倒是很了解他。”
酒吞语调讥讽,意有所指。晴明被他这种态度搞得窘迫无比,不得不低声反驳说,“我并非与他心有灵犀,只是……。”
“这与本大爷何干?随口一说罢了。”酒吞摆摆手打断他,摆出一副懒得听你掰扯的模样,又道,“所以你望眼欲穿地等着本大爷来,是想让我替你跑一趟苦差,收拾掉一方结界是么?”
晴明哪料他这般灵心如玉,自己还未开口就被拆了个底朝天。但事到如今他也顾及不上羞赧了,索性直接道:“是的,为了防止黑晴明趁机抽调白骨大军突袭平安京的可能,八百比丘尼留了下来,所以我们只有三队人。聚气需要时间,但不会太久,至少不会到天亮,当然越早破坏掉结界越好……”他刻意顿了顿,睁大眼好让自己显得更加真挚一些,“三对四太过拖延,如果你能帮忙就好了。”
酒吞默然,不说好也不说不好。
神乐见状,忧心忡忡地扯扯晴明衣袖,极小声地问了句,“他好像讨厌晴明,会帮我们吗?”
晴明摇摇头,心中也不太有底。直到他都已经开始筹划怎么把式神匀成四队了,酒吞才拖着调子,慢悠悠地开口说:“也不是不可以,但你得答应本大爷一件事——无论哪一边遇上了茨木童子,都要告知与我,让本大爷亲手料理他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晴明允诺,又说,“北面就交给你了。”
酒吞跟没听见似的转身便走,二人却不约而同地舒出一口气,知晓他这算是应下了。
急行不宜兴师动众,酒吞说是要儿郎们做好准备,启程时却只带上了精锐心腹。他前去与晴明交涉时,星熊等妖众就停在不远处静候着,此时见了鬼王回来,星熊连忙上前行礼,接着问,“鬼王大人可已有计较?”
“北边。”酒吞言简意赅地吩咐,随即又自信叹道,“结界而已,无论驻防者谁,都不会在本大爷手下撑过太久。”
最好速战速决,他心想,还有更要紧的事儿。
可当他们抵达北方结界时,所见情形却令酒吞大感错愕——这里没有任何妖物把守,只孤零零地立了一面镜子。
星熊四下探查一圈,确定无人后感慨道:“看来黑晴明的确如传言中一样人手不济。”
说着,星熊走上前去,想直接破坏掉结界。酒吞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了下来,蹙眉沉声说,“这面镜子总归不会是摆来看的,先别急。”
他话音刚落,耳畔便传来一阵女子轻笑,声如银铃清脆,可被夜风一吹,又回荡得有些渗人。众妖面面相覷,意图寻其所在,却听见她柔婉道,“妾身就在这里哟。”
酒吞循声朝镜子望去,只见一美妇寄身其中,香肩半露,正笑吟吟地凝视着他,眉梢眼角皆是妩媚。接着她又自镜中伸出一截雪白藕臂,勾勾青葱玉指,娇滴滴道,“妾身奉命镇守北地,各位大人若是想破了这结界,可得哄妾身开心才是。”
“这镜子必有蹊跷!”星熊绷直脊背,“鬼王大人若是想碎了它,还得小心为上。”
“本大爷知道。”
酒吞抿了抿唇,正要出击,却窥见镜中女子莞尔一笑,随即忽然五官狰狞,脖颈扭折,眼珠暴凸弹出,浑身雪肤皲裂绽开,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撑破她的身体,从躯壳里破茧。
感知到危险,他警觉地退开几步。下一秒,女妖探镜面的柔荑便不再纤细,它化为男子手臂,五指伸长,锐化如兽——竟是变作了鬼爪。随着星熊一声惊呼,酒吞抬头再看,镜中哪儿还有什么美艳女子,分明映照出的是他自己!
那鬼与他眉目肖似,却满头染银,半裸上身枯僵似木,眼白反相成黑,嘴角则噙着一抹狞笑,缓步迈至镜外。
紧接着,星熊童子……一切镜中所映,皆转瞬鲜活脱出,在他们面前集结为一支鬼族精锐队伍。
镜像吗?酒吞勾唇,轻啧了一声,“有意思。”
他率先进攻,脚底一晃,霎时挪至那鬼身前,竖右掌为刃狠力下劈,左手甩出鬼葫芦,命它攻其下盘,意图将鬼定在原地动弹不得。鬼动作也不迟缓,抬臂格挡,堪堪接下一击。见攻击失效,酒吞改变策略,收掌紧卡住对方手腕,以为轴心,再借力上跃,砸膝重击其颅。可那妖却能够预见未来一般识破了他的动作轨迹,灵活敏捷地弯腰朝后一翻,竟又躲开了。
“本大爷当然知道自己会怎么做。”鬼轻松地笑了笑。
酒吞敛了攻势,两妖相视绕走,都等待对方哪怕松懈一秒。僵持不下,酒吞想了想,干脆故意露出破绽,同时暗地里提出精纯妖力,凝聚为成百上千片树叶般轻薄的刀刃,让它们遍布四周,只待对方中计上前,直接将他剁为肉沫。
鬼果然上勾,酒吞正心中一喜,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自身后奔袭而来。他只得作罢,朝旁侧闪避,电光火石间他注意到那竟然是另外一个鬼葫芦。
酒吞不由得低咒一声,下令刀刃进攻,但良机已失,又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,它们只刺破了鬼周身防护,留下数道血痕,却无法挫其战意半分。
那家伙将计就计,转守为攻,骨子里骤地迸溅出一股强大妖气,曲起锐爪便朝酒吞袭来。酒吞回防格挡,力量对等的瘴气相撞,直震得周遭草木倾折,石崩岩碎,甚至连星熊都快要站不稳了。
他俩亦是被冲得退开些许,各自呛出一口血来。酒吞抬手抹一把嘴唇,心中无端沉了几分,他天资极高,有君临鬼族巅峰之能,素来难有匹敌者;即使遇上大天狗、玉藻前这样旗鼓相当的大妖,也能在战个胜负对分的同时全身而退。可现在,现在他要面对的却不是任何一名恶妖——而是他自己。
况且,经先前一番试探,这镜中鬼绝非单纯劣质赝品,他妖力雄厚,战斗技巧,甚至连头脑清醒都和酒吞本身如出一辙。他们比双胞胎更相似,是一模一样的利刃,如此死斗下去,恐怕只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——而之后或许还有别的战事等着他。
酒吞用余光瞥了一眼与“自己”纠缠得难舍难分的众妖们,估量着不可能有谁能够分身暇顾,与他一道以二敌一了。接着他又抬头瞟了一眼镜子——那鬼不过虚影幻象,四分五裂也别无大碍,可自己却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。
实在太糟糕了,指甲深嵌入肉,酒吞第一次没了底。
如何是好?前路何在?该怎么才能战胜……自己?
「你真觉得本大爷无所不能,遇上任何对手都可百战百胜吗?」
「当然啊,因为你是最强的。」
鬼使神差地,他突然记在平安京幻境中与鬼魂的那番对话。
「那若是这世上有更甚于本大爷的强者,你岂不得改押筹码了——就比如方才使本大爷中招的那家伙,镇守此地的邪魔吧?」
「不是因为你强我才觉得你会赢,是无论对方强不强,无论过程败不败,我都相信最后胜利的会是你。」
“前狼后虎,我赌你赢。”那个蠢东西是这样说的。
赌我赢……
他反复默念着这三个字,脑海中灵光乍现,忽地顿悟过来,“原来如此,是这样……差点被你给唬到了啊,哈哈哈哈——”
鬼王仰天大笑,而后脸上又是一副意气风发的自信了,“先前怎么没想到,镜中投射出的,只是旧时的残像——而不是我!”
话音一落,妖力洪流便暴溢冲出,可令山河撼动,日月皆障。
夜入五更。
随着清脆的破碎声,爱宕四周结界终于轰然坍塌。
无暇休整,酒吞令重伤员就地休息,余者随他前去与晴明一行会合。晴明见了他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痕,先是一惊,随即感叹道,“方才我从西面镇守结界的小妖那儿得知,黑晴明寻来一面妖镜,可制造一模一样的虚像,我思来想去,觉得没辙,还以为是博雅那边遇上了这邪物,结果他传信告知说留在原地是因为有式神伤势过重,并未撞见妖镜。我便知道是你碰上了,没想你居然胜了它。”
酒吞冷哼,“那是自然。它复制的是当时映在镜中的残像,而哪怕差上一分一秒,都终归不是本尊,只要变得比过去的自己更强就行了。”
晴明若有所思,酒吞打断说,“不说这些——你方三路人马,方才可有遇见茨木?”
“呃……不曾。估计他随黑晴明待在核心阵法那儿吧。不过结界已破,之前聚拢的阴气全部消散四溢,空有大妖相助也回天乏术。”
“也是。茨木童子茹毛饮血,早已死气蔽目,入夜不可视物,处于绝对劣势。再说黑晴明还要借他的妖力附魂,定不会让他折在结界处。”
“那我们待会儿……”
他们正讨论着,前方突兀插进一个阴沉沉的声音,“安倍晴明,你果然又要坏我好事。”
晴明神色一凛,拔高嗓门喝道,“黑晴明。我早就说过,我们是不会一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。你的阴谋已经败露无遗,四方聚气结界已除,这次你休想得逞。”
“是啊,这可真是令人头疼。”
黑晴明闲庭信步似的踱了出来,身边跟的正是大天狗雪女一众追随者,以及……酒吞怒极反笑,直勾勾地瞪着他左侧那名白发大妖。
“我很苦恼。”他用扇骨轻敲额头,“我的属下对我忠心耿耿,就算无意走漏些许消息,也不会至于被完全识破。那么,究竟是谁有此等通天大才,能把我的计划如此详尽地告诉?”
“八百比丘尼精通占卜,我又查阅古籍,再加上式神相助,自然会识破你的诡计。”
黑晴明作恍然大悟状,“差点忘了,那个女人误食人鱼肉,拥有一身预见未来的本领,的确对你颇有助力。”可他突然话锋一转,又说,“但你知道——她是和我一伙的吗?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的盟友故意向你走漏消息,引你来此,看来是成功了。”
晴明头痛欲裂,身形一晃,只得咬破舌尖用痛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,“但无论如何,四方结界崩塌后阴气流窜消散,不足以为你的附魂阵法提供动能,即便你身边几名大妖同时发力,也不能完成附魂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一潭池水,就算再深,也无法与大海相媲美——没了阴气聚集,我的确无法施展阵法。”黑晴明顿了顿,随即耸耸肩笑道,“可惜啊,我根本就没打算附魂啊,拿魍魉之匣呢……只是要用十万猛鬼为阵,唤醒远古的邪神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晴明不解其意。
“想必你还不清楚吧,我之所以会和八百比丘尼联手,就是为了那位大人。你不认,但很快就会知道了,我会帮它……”说着,他拖长了调子,“靠活祭转生。”
活祭?!
酒吞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,只见白发大妖垂眉低目,顺从地站在黑晴明身边,低声附和说,“是的。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
20.
“茨木童子,你果真疯了。”
酒吞气得齿列打噤,怒不可遏地横着茨木。但茨木不回话,眼睛也并未看向他,倒是黑晴明饶有兴趣地看过来,故作惊诧道,“酒吞童子?你居然也来了。之前我虽派部下假扮信使对你递消息,但我只是希望能够借你之口迷惑安倍晴明,让他依着我的意思猜下去,顺道激他差人去拿魍魉匣子,再坐收渔利——却没想到你真的会参合进来,实在太令我意外了。”
酒吞根本不予以理会,只恶狠狠地冲茨木道,“你若是想死,本大爷成全你便是了,如此大费周章你图什么?!”
茨木终于抬起了头,眼神极其薄凉地扫过一周,像是在看他,又像是没看他。
酒吞怒意更甚,近乎嘶吼道:“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?”
这话一出,黑晴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来。酒吞一怔,重重迷雾中亮起微光,让他终于捕捉到了什么。
「挚友,吾游历尘世时偶遇佳节集会,见一艺人制傀偶牵丝而舞,其动作灵活,神态生动,不亚于生人,吾便想若是用妖法将吾与你那些侍妾舞女动作相连,不就也能跳舞了吗?」
“看来你想明白了。”黑晴明的语调几乎是愉悦的,“他有没有很辛苦地向你暗示过啊?有没有很努力地向你求救?真可惜,蛊毒足够束缚喉舌,有口难言,而你又向来不够上心——自然听不出来。”
刹那间酒吞耳边轰鸣作响,好像有成千上万个声音七嘴八舌地诉说着什么。
“他告诉过你的。”
“他已经努力过了。”
“是你自己没发现啊。”
“你毫不用心,把假象错认作事实;你自以为是,聪明反被聪明所误。”
然后有个小女孩怯懦地问,“可是……茨木童子大人不是最喜欢酒吞童子大人了吗?”
于是他的喉咙似乎也被蛊毒束缚住了,良久才极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,“什么时候的事……”
“一个多半月前,准确地说,七七四十九天前。我带人四处搜寻返魂香的下落,恰巧被他撞见了。你那属下根本虽无七窍玲珑之心,但似乎却有野兽一般的直觉呢。他心知有异,一路追踪我们回到爱宕,还寻了机会抢走了返魂香。我非常生气,上次你俩帮着晴明,毁了我在罗生门布的法阵,这回又要来妨碍我,可有点过分吧?幸好他对你倒是紧张得很,我花了些功夫,设下一计,让他误以为我要设法害你,于是便殚精竭虑的,眼巴巴地跑过来,踩进圈套中……”
黑晴明抚摸着扇骨,似乎在回忆什么,半晌又说,“于是我不得不提起另一件事。之前我在梦之狭间,实验驱使食梦貘的方法,接着很巧合地在梦境认识了一名极善制蛊的妖怪,我与他相谈甚欢。他喜好将做噩梦者引入巢穴中,当作为虫子的食物,我便帮了他一些忙,指了一条明路。”
闻言,晴明将神乐拉至身后,却听黑晴明道:“然后,我告诉他,我想把好的变成坏的,让白的崩塌为黑的。作为回报,他送给我了一种能够让灵魂堕入黑暗,神志屈从于罪孽的药。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,它便可以侵蚀筋骨,麻痹脑髓,彻底剥夺走所有正面的感情,让被附身者化作一具恶欲的傀儡,为我所有。更妙的是,若中此毒,意识会逐渐恍惚,难以自控,却又无法对他人言说,实在有趣得很。当然啦,这是我准备用来对付安倍晴明的,但那天我真的太过不悦了——人在生气的时候,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是吗?再加上我转念一想,记起自己需要一个生祭品,已经说过了,我的属下都对我别无二心,随时愿意为我牺牲,可自己的东西总会心有不舍。”
他冲酒吞笑了笑,“别人的,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黑晴明,你恶行滔天,我一定会阻止你!”
酒吞还未说什么,晴明便率先摸出符纸,口中念动咒语,试图将黑晴明缚于原地。但符纸就如同触碰到了无形火墙,还未飞至黑晴明身前,便在空中化为灰烬。与此同时,黑晴明身后那片白骨堆积的森林中光芒大作,自中同心旋出许多复杂而诡异的花纹,白光所到之处万物归尘化土,待到法阵彻底张开,整片茂密葳蕤都已灰飞烟灭,只余焦土。
“安倍晴明,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。若不是他撞我枪口上,这毒本该是用给你的。”黑晴明合上扇子,冷笑着说,“我本来可以更早完成生祭——但我没有。我在等你,等着你破坏掉四方结界,等着你自喜曙光将至——就是为了看你这幅功败垂成时丧家之犬的落魄相!真可惜不是吗?努力了这么久,还是看不到太阳升起呢。”
放置于阵眼里的魍魉之匣缓缓浮至半空,封印如潮水退却,夜风随厉鬼哀嚎响起,极森冷的死气竟令地面凝上一层白霜。
接着他扭头对茨木说,“是时候了。”
于是茨木转过身,朝那片绚烂夺目的耀光中走去,星熊等妖众这时才如梦初醒,声嘶力竭地喊他名字,妄图挽回他的神志。
甚至就连酒吞也唤了一声。
可他还是没有回头,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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