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白鸟

我就知道你喜欢我!

【酒茨】图我情真(一)

Attention :
1.阴阳师手游同人,酒吞童子X茨木童子
2.游戏背景if剧情脑洞,正剧向,慎入
3.二设如山,请勿深究
4..连载中,日更或者隔日更





1.
连月不雨,山河皲裂,盛夏炎炎,焦金流石——好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旱。
就连院内那棵屹立百年的老树都失尽往昔葳蕤,叶片被烈日炙烤成卷,十分勉强地吊在枝丫上摇晃,似若不盈一吹。可风也成了稀罕物,空气沉闷到不余丝毫流动,甚至让人错以为置身水底,重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精通占卜的阴阳师们都道此乃极异之象,必为当今殿上失政于民,神明降罪惩戒所致。但什么祭祀弥补可不关妖怪的事,比如酒吞临窗品酿,心中所思所想便与此截然相反——他只觉得多半是妖物作祟罢了。
副将星熊察言观色,清清喉咙道,“据称有一妖物名为丛原火,形似巨大人头,能口吐焚身烈焰,所到之处皆作焦土。近日异象莫不是此物出世作乱?”
鬼王却摇摇头:“丛原火被关在冥界,阎魔那女人虽然无趣至极,但还算顶用,必不会让它挣脱压制。”
“在下愚钝妄言。”星熊拱手请咎。
酒吞摆手示意无妨,接着又开口道,“区区旱灾,就人而言该由那群官员烦心,就妖而论也该荒川之主管,左右轮不到本大爷头上,那不提也罢。”接着他话锋一转,“茨木童子还没回来?”
“这……”
星熊哪料酒吞会提这茬,暗道真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竟能等来您的关心体恤。他努力回忆,勉强记起茨木半月前说要回爱宕拜会旧交,接着便没了音讯,依他看来指不定玩得有多乐不思蜀呢!但这话哪能如实到来,毕竟天知道鬼王大人要做何感想。
于是他只得打圆场说,“在下不明,或许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儿耽搁了吧?”
“耽搁?”酒吞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不愉,冷哼道,“多半又是去四处挑战大妖了吧?”
星熊哪儿能猜出这位祖宗是发哪门子火,事实上他压根打心眼里一万个不乐意掺和进他俩破事儿中,此时便更为难了,“茨木童子向来嗜战,不过也有分寸,或许过两日便回来了。”言罢他抬起头,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鬼王铁青的脸色,又连忙补充道,“若鬼王大人果真急着寻他,那要么就让我……”
“谁找他?他爱干嘛就干嘛,关本大爷何事?”
酒吞“哐”地一声将小盏摁在桌子上,所盛玉酿荡漾四溢,瓷器崩碎清音直吓得星熊暗自倒抽一口凉气,心想你俩这样可就不似主从龃龉了,反倒有点像小夫妻闹别扭。但这话他绝计不敢道出,只能卡在嗓子眼里憋得抓心挠肝,还得默然低头假装自己是殿内装潢。
过了片晌,他又听见酒吞低咒,“这个茨木童子,整天就知道跟鸟雀似的吵嚷不停,总对本大爷讲一堆意味不明的话,扰得人不能安生——呵,滚远点倒也好,本大爷乐得清净。”
星熊竭力保持严肃,强自坚守不笑。他很有点想提醒酒吞,打那叽叽喳喳的鸟雀扑棱回爱宕山后,您可是一天要惦记人家七八遍,翻着新意天天抱怨不停,这哪里有“乐得清净”的样子?
但就在他腹诽完之前,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忽高忽低地呼喊,像是谁喘着粗气一路狂奔而至似的:“鬼…鬼王大人…鬼王大人!”
二妖同时回头看去,来者竟是一名面生小妖。
酒吞蹙眉:“慌慌张张,所谓何事。”
“大人、大人!茨木童子他……”
小妖面色苍白如金纸,连滚带爬着闯进殿内,跪伏在酒吞面前,神情惊慌无比,浑身筛糠般瑟缩不止,半晌也吐露不出完整的语句来。
“有话就说。”嫌恶地睨了一眼满面涕水的小妖,酒吞拿脚尖踹他一记,“少在本大爷面前哭哭啼啼。”
这下小妖抖得更厉害了,但鬼王那双绛紫眼眸里晃动的流光锐利得像太刀刚淬过火,仿佛他再耽误一刻也会被生吞活剥。于是他只能狠心一咬舌,用痛觉逼迫自己镇定,方得以支吾道,“茨木童子他……他……他叛您而去了!”
殿内静得落针可闻,酒吞童子半倚座上,青天白日未曾点灯,梁柱阴影便投射下来,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,遮掩一切喜怒颜色。
明明外面正日照当头,星熊却觉得仿佛有黑云遮天,极厚重地积叠着,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茨木童子叛变,无论反复此六字数千百遍,他仍感不可思议——茨木童子何许人也?大江山副将,鬼王心腹,自打化妖以来便伴于酒吞左右,不仅忠心耿耿,更是对他家大人情真意笃,怎会行此倒戈相向之举?
可谓荒谬之极。
因而思及此处,星熊立即高声怒斥,“副将忠心不二,尔等信口雌黄,蓄意挑拨离间,所图为何?!给我拖下去,仔细审审他是哪方派来的奸细!”
报信小妖惊惧不已,连忙爬上前来,冲酒吞磕头乞怜,直将额角撞得血肉模糊,口中不住辩解说,“小的所言句句属实!鬼王大人,我乃一介蝼蚁,若非亲眼所见,那便连日头高低亦不敢妄断,更何况是诽谤二当家?望大人明察,望大人明察!”
“强词夺理!二当家才外出几天你就敢如此编排他,待会儿岂不是要再替他扣上些莫须有的罪名?胆大包天,还敢狡辩,我看你是活腻了!”
“小的冤枉,小的冤枉啊,三当家何故拦我承情?是否也心里有鬼?”不知怎的,小妖竟鼓起勇气顶撞道。
“你……!!!”
星熊暴怒,刚要发作,不料酒吞却道,“说下去。”
“大人?!”星熊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,“大人不信我等?”
酒吞面色如常,难辨阴晴,他并未回答星熊的问题,而是道,“他茨木童子谋反所图为何,如今身在何处,追随何人,凡是你知道的,通通给本大爷说清楚。”
小妖以为这是在给自己壮胆,便挺直了腰板说:“大人,小的们按例去往京都,替您给红叶小姐送定魂祛魔的神酒,途经爱宕山,刚行至山下便撞见二当家与一黑衣男子约谈。小的们以为那是二当家旧识,便上前招呼,想顺道替您问问他何时归返。不料二当家却突然像犯了失心疯似的袭来,将我大江山一众小妖斩于原地。小的也本该命丧当场,可他竟留了小的一条命,让小的回来向您报信,还……”
“还怎么样?”
“还让我把此物交付于您……”小妖哆嗦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匣子,颤颤巍巍地递过去,酒吞打开一看——是茨木脚踝上所佩戴的那串铜铃。
“二当家让小的转告您,说此物也算您二人结识信物,代表他多年忠心,但如今他已另择良木,便将此物返还于您,要扔要留都由您处置,他只全当已经与大人您恩断义绝。小的还听见他对那黑衣男子说……说您整日沉迷酒和女人,执迷不悟,浑浑终日,如此积年累月,大江山势必败颓,失却往昔峥嵘。他对您失望至极,因此愿为那黑衣男子效力,夺了您这鬼王的位置!”
“恩断义绝,失望至极……啧。”酒吞笑了笑,又问,“口说无凭,你怎么证明是茨木童子斩杀了你同行众妖?”
“小的竭尽全力,仅能堪堪拖回两具尸首,他们死状极惨,皆是被二当家鬼爪剜心所杀,您若不信,可随小的一道前去,亲自验过。”
酒吞低头摆弄着那串铃铛,“本大爷当然信。你一路艰难坎坷,只为将消息告知本大爷,可谓劳苦功高——星熊!”
“在下听令!”星熊拱手应是。
“把你佩刀借本大爷一用。”
星熊错愕,却仍是恭敬地将佩刀取下,双手递至鬼王手里。酒吞一边慢悠悠地拔刀出鞘,指尖轻抚刀刃,仿佛在赏玩其利,一边漫不经心道,“本大爷不知该怎么样赏你,索性就将这刀赐予你如何?”
此言一出,小妖满面惊喜,星熊则脸色一青,只觉颜面扫地。
可就在他心灰意冷之前,酒吞却骤然发难,只见白刃一闪,那小妖左胸便被捣开捣开碗口大洞,瞬间血流如注。但酒吞并未将刀抽出,反倒用刀锋反复翻搅着,妖怪体魄不比常人,若不彻底剖心极难断气,于是这也成了生不如死的酷刑,偏偏施予者还镇定自若,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琐事。
“鬼王大人………”小妖咳出一口淤血,双目不甘圆睁,“为何……”
“本大爷有一事不明,你说茨木童子屠戮了你随行伙伴,独留你一人,急急匆匆地赶回来报信,那就奇怪了——不仅是伤痕,你身上甚至连尘土都没有,难不成不但他对你网开一面,呵护有加,不愿伤你半分,见我前你还梳妆打扮了一番不成?”
星熊这才恍然大悟,定睛一看,那小妖身上的确没有丝毫擦伤。
“再说了,就算你所言属实又如何,你当着本大爷的面儿,明里暗里挑唆离间……本大爷念你功高,这不正赏你了吗?”
言罢,酒吞伸出右手,掐住他脖颈,跟杀鸡似的轻轻一扭,再使力一扯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那小妖的头颅便滚出数米之外,断颈处鲜血狂溅,直将大殿墙壁都染了个血红。
鬼王面色如常,略微后退几步,轻描淡写地抬起手背揩拭掉喷到脸上的斑驳血迹,转头对星熊说,“叫人来收拾了,再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星熊领命,可走出去没几步酒吞又叫住他说,“算了,你留在大江山主事,我亲自走一趟。”

2.
虽与酒吞关系欠佳,但安倍晴明仍是坚守待客之道,一如惯例地替他斟上一杯好茶,接着柔声说,“想不到神酒竟有滋养灵魄的功效,红叶服用后精神稳定了许多,你不必太过挂心。至于旁的,我既收她做式神,便定会好生待她。”
酒吞皱皱鼻子,嫌恶地推开茶杯,“谁要喝这寡淡的玩意儿?拿走。”
“……”晴明语塞,“我拿酒你也会嫌弃吧?”
“对啊,本大爷就是讨厌你。怎么?不行?”酒吞瞥了一眼他端坐的姿势,嗤笑一声把脚横到了桌子上,开口道,“本大爷来不是为了红叶的事。”
“哦?”
这着实有点出乎意料,晴明正要追问,窗外竟乍起一声闷雷,于是他更加错愕了几分,连忙起身行至庭院中。抬头一看,平安京上空乌云密布,电光攒动——俨然一副暴雨之兆。
“晴明大人!晴明大人!!!”童女兴高采烈地扑过来抱住晴明的胳膊,撒娇道,“终于要下雨了!”
“是啊,太好了。”小白也舔了舔干燥的肉垫,“小白快要干死了。”
晴明亦长舒一口气,脸上不由自主地沾染几分喜色,刚想赞美一句诚意感动上天,跟在他后头出来的酒吞却蹙眉道,“那个家伙来干嘛?”
“那个家伙?”
晴明还未反应过来,便率先觉察出一股极为强盛的妖力。他如临大敌,可又莫名有些熟悉,似乎带着河川独有的水腥位。终于他脑中忽的灵光一现,放弃了展开结界的冲动,反倒定神注视着院内凭空出现的涡旋。
果不其然,酒吞唤道,“荒川之主。”
“酒吞童子。”
荒川缓缓幻形而出,他一落步院中,苍空便雷声鸣动,顷刻之间骤雨奔袭下涌,将晴明一众人等淋了个浇湿。
晴明未恼,反倒喜悦地抹了把脸,“传闻荒川之主镇守一方河海,有呼风唤雨之能,今日一见,果真不假。”
荒川不语,豆大雨滴倾泻而下,遇见这大妖时却跟长眼似的尽数避开,不敢沾他半分,他转过头去,对上斜倚凭栏的酒吞,两妖眼神交换,片刻后酒吞率先开口道,“荒川之主倒是好兴致。造访京都还附赠一场及时雨,未免太客气了。”
“兴味忽起而已。”荒川轻扣扇骨,“吾有话跟你讲。”
“稀奇。”酒吞冷哼,“说吧。”
这番如遇旧友故识般的对话看得晴明有点震惊,但他转念一想,估摸着大妖之间多半都有交情,也就心里释然,招呼他俩道,“进去说吧,这么大雨。”
荒川看了看落汤鸡似的阴阳师,又低下头拍了拍干爽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,酒吞眉宇间则有些不耐烦。晴明被他不着痕迹的嘲讽搞得尴尬极了,只好当即举手投降,表示你们能你们继续淋着,尔等凡人倒要进屋避雨了。
可这时萤草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道,“晴、晴明大人,出事了!红叶小姐…红叶小姐她……她突然变得好奇怪啊!”
晴明一愣,张张嘴正想说“那我们赶紧去看看”,但话未出口,他便从雨水的尘土气里捕捉到一丝隐约的腐臭味儿,那味道像极尸首溃烂,直令人作呕反胃。循着方向回头一看,一道艳红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冒雨朝这边走来。
“红叶?”
酒吞蹙眉,妖的五感更为灵敏,他不仅能闻到尸臭,还感知到一股浓重的死气萦绕不散地依附在红叶身上——可红叶早已不再食人,自己亦以血酿酒助她压制魔性,此番情景着实没有道理啊?
但还远不止于此,红叶是越走越近,他便越是能看得分明——她往日里娇艳的脸庞一派灰败,面色惨白,十指发青,双眼浑浊无神,动作也僵硬滞涩,似乎意识全无。
这使得他脑海里只能浮现出一个词。
——僵尸。
所幸晴明还算冷静,立马念动咒语,将红叶缚于原地,再以血画符把红叶封印进了纸人中,这才回过头问,“怎么回事?!”
“这便是吾此行目的。”荒川镇定依旧,却不多解释,只不慌不忙地转头对酒吞道,“酒吞童子,你可知茨木童子此刻何在?”
酒吞摇了摇头。
荒川轻叹一声,“他归顺了黑晴明。”
“黑晴明?”酒吞诧异,立马生疑道,“这和红叶的症状有何干系?”
“自上次逆转阴阳失败,吾便再不屑与之共伍,再加之他的追随者在黑夜山大站中折损惨重,因而人手欠缺,不得不四方游说众妖,但所获寥寥,直到他偶得一宝——你可曾听闻,这世间有一药唤作返魂香,斯灵物也,香气闻数百里,死尸在地,闻气乃动,得返魂香者,即可号令百万尸骸为之所用?”
“返魂香……你是说,黑晴明得了这返魂香?”酒吞反复咀嚼此词,片晌顿悟道,“之前红叶食人成瘾,体内尸气累积,一嗅到此香,尸气便复苏过来,才让她变成了此副模样?”
荒川颔首,酒吞却更为疑惑了,“但茨木童子他又不会中这返魂香。”
“没想你也会关心则乱。”荒川哼笑,“他根本不是中了返魂香,而是被黑晴明允诺的前程伟业所惑,试想一下,只要有返魂香在手,那便等同于源源不断的士兵,要达成任何愿望不都易如反掌?茨木生性慕强,不能为其宏图所动,这才弃你而去。”
说罢他稍微抬起扇子,遮住面部表情,又补充了一句,“我从大天狗那儿听来的便是如此。”
酒吞沉默不语,半晌道,“只是区区骷髅军团而已,他茨木童子竟眼皮短浅至此,可笑,真可笑。”
“你说得对,区区骷髅,哪怕成百上千,也难当大妖全力一击,但……”
“我有一困惑。”晴明突然插嘴说,“如果依靠复活之术,能否解除这返魂香的控制?”
“愚蠢的人类。”荒川嗤笑,“苏生回春只对头七内的死者起效,一旦超越七日大限,灵魄便会脱离肉身,去往冥界鬼府,无魂之物岂可称作是活?这世上的白骨又有多少早已尽失魂魄?复活,呵,笑话。”
“就是如此,本大爷才说他这计谋无异于竹篮打水,百万白骨,也许还不如十数道行尚浅的小妖顶用。”
“酒吞童子,你真的不明白吗?”荒川却提醒说,“黑晴明并非蠢笨之徒。”
酒吞怔了怔,忽而惊诧道,“你是说他拉拢茨木,为的是能有实力强劲者替他为死尸附魂?!”

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茨木出场会比较晚,因为他是真的,跳反了
但之前酒吞杀的小妖也是真的挑拨离间

评论(47)
热度(4483)
  1. 共32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追白鸟 | Powered by LOFTER